博鳌21世纪房地产2012年年会召开前,一则著名的赌约在网络上流行。打赌的双方是国内著名证券研究专家吴晓求与华远地产(华远九都汇)(600743)董事长任志强。
双方打赌当前投资股票的收益在5年后一定会大于买房的收益。此后,关于赌约,任志强在微博上两度改口,“他想赌,我不应。谁赢谁输都是中国经济的悲剧”。
在三亚,任志强几乎无可躲避地再度被记者问及此赌约,他不愿回应,并称,房价是他最不愿意回答的问题,“我最关心的是制度设计”。
在任志强看来,限购令是十分错误的手段。他加重语气强调,“任何非市场化的行政干预手段必然招致市场的报复。”伴随限购令的将是市场供应量大幅下降和房价报复性反弹。而年复一年的调控政策,从未打破这个怪圈。“在非市场化的环境里,房价不管是高和低,都是被扭曲的。”
有800多万微博粉丝的任志强常常会被“攻击”,他的言论常常被人驳斥。但在他看来,这一轮调控中,开发商不该背负骂名,恰是“限购令”限制了人们最基本的权利和最正常的需求。而高房价也不只是开发商的问题。他指出,在土地等生产要素被国家垄断的情况下,土地定价权在于政府而不是市场,开发商的收入中有很大一部分都被用于土地支出和税收支出。房价成本中,也有超过40%的成本来自于地价成本。
他喜欢用最朴素的经济学原理来解释现实世界的复杂问题:供求关系决定了价格。任志强屡次提及,房价过快上涨的直接原因是持续供不应求的市场格局。当前房地产企业利润普遍下降,有成负数趋势,主要企业的投资欲望也在下降,这进一步限制了供给的增加。但问题的深层次症结在于,土地供给制度持续约束住房供给增长,宽松的货币环境和低利率管制则持续激励住房需求。这一看法和全国工商联房地产商会会长聂梅生颇为相似。
任志强指出,“2003年至2012年的房地产调控政策始终未能触及这个要害症结,因而不得不反复地面对房价过快上涨和反复调控的窘境。”他说。城市住宅用地的总量控制不当,造成了商品住房市场供不应求;这种市场特征与持续宽松的货币环境、持续的低利率管制结合在一起,使得住房市场成为吸收超额信贷的“黑洞”,加速住宅价格上涨。因此,除了最后基于解决“政治问题”而采取的行政强制手段之外,所有调控都显得无力。
任志强多个场合大胆“炮轰”调控,他大声疾呼人们认识上的改变,制度上的革新。从中国香港、日本、美国走过的历程来看,个别发展阶段的房价必然会高,是合理因素,不应该对市场进行盲目调控。需要理性面对的,是一部分使房价不合理上涨的因素。尤其是土地制度和低利率政策的不合理性带来的房价上升。
他从不认为房价问题是当前国内房地产行业的核心问题。核心问题是收入分配问题。房屋在分配过程中,可能是政府获得利润,可能是开发商获得利润,也可能是消费者获得利润。很多时候消费者的增值收益远远大于开发商的收益。如果收入增长高于房价的增长,房价的增长也是合理的,问题是房价上涨,收入不上涨,原因就是财产分配不合理。从分配的路径来看,政府的税收和政府的土地收益取得部分过大。
任志强表示,调控政策的目标应该是维护市场竞争秩序,维护财富分配公平并用公共财政保障弱势群体,这三点都是限购限价等调控代表性政策所无法达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