盼不来阳春三月的阳光,冬季梦幻的白雪。忙里如何偷闲,闲时又如何找寻点惬意。
喜欢夏天的狂风暴雨,在霎霎而落的雨滴里自娱自乐地呐喊几下,在大气候下想象自己是万物的主宰,雨住风停时为自己的莽撞羞红了脸颊。
窗前,小雨淅沥着,打湿了整个一月二月的时光。没有春梅,没有梧桐,少了芭蕉。几叶残荷,星点的迎春花。云与日是否有着约定的契约,好似神瑛与绛珠的木石前盟。潇湘妃子还着一世的泪,云却给了我们一个早春的雨季。
熟悉了公路上石子混着雨水的味道,某个时刻,突然怀念久违了的泥土里的青草香。不知弥漫了睡意的阳春三月,是否还能一边看着蜜蜂来回忙碌,一边打着盹儿。二月天呢?火烧云呢?知了的聒噪呢?农家小院里飘来的袅袅轻烟呢?
怀念着,痴痴地,怔住了,便试图抓住这些雨滴,赶走这一片雨季。瞧啊,刚享受一丝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的喜悦,便是夜梦醒来的滴滴答答声。再没有了失落,便在雨声中沉睡。都说花有花司,雨有雨神,容不得亵渎。我只当是置身于听雨斋,清客也好,文人雅士也罢。就是田间一老农也可以喝着大碗茶,怡然自得地数着雨滴,想想田中的瓜果菜蔬。稍发诗兴,少不得和着雨声,疯言疯语,自乱自弹一番,谁又会笑我疏狂。鄹袭的雨让人畅快淋漓,绵延的雨却怡养着人的性情。雨滴悄悄滑落在我的梦里,雨里装满了我午夜的呓语。清晨,她倚门回首,我无言地谢她把整个雨季指给了我。
帘移游丝佯随远,风舞有意指尖开。
绿屏齐肩相遮映,兰蕊玉琼摆曳来。
不一样的风情,不一样的心境。油纸伞下没有像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。老妪的手是岁月里烧制出来的瓷坛,雨水涤不尽昔日的痕迹,只不过温柔惜温柔。
一只略显粗糙的纸船在雨水汇成的小溪里“搁浅”,小男孩嘟囔着雨快点下,怕船不走,又怕彩色的纸船被淋花。雨点洒在孩子的眉心上,算是对童心、可爱与调皮的爱怜吧!
两只麻雀扑棱着翅膀,借着雨水梳理了羽毛,忙不迭地赶在枝头嬉闹。雨中的景迷离了雨中看风景的人。
看着雨点落地一圈圈荡漾出去,一气呵成流入青石板缝隙间的泥地,遗落的麦粒是否和我一样欣喜,它等待着发芽吐绿,我躲在雨季里,且走且停。边欣赏雨景,边迎接未来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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