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6年,一次意外让李泽林成了“植物人”,当时54岁的他此后没了意识。沉重的身体和一个艰难的家留给了42岁的妻子徐子芝。
但他是幸运的,妻子对他不离不弃,全身心照顾他。妻子也是幸运的,两年后的夏天,李泽林清楚地喊出了她的名字。
徐子芝,合肥市蜀山区井岗镇兴民社区一位普通的农村妇女,在平凡的岁月中,用真情温暖着爱人,用善良感动着周边。
灾难突袭——
丈夫成了“植物人”
1996年8月的一天,对许多家庭来说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,但却发生了一件让徐子芝一家始料未及的事,一家人原本平静幸福的生活也这样被打乱了。
那天,徐子芝在做泥瓦工的丈夫李泽林,在干活的过程中,一不小心从架子上摔了下来。事发后,李泽林被立即送往了医院医治。消息传来,徐子芝如遭晴天霹雳。“他当时才54岁,家里的顶梁柱一下子塌了。”忆起往事,徐子芝仍然心有余悸。
巨额的医药费让徐子芝犯了愁,“亲戚朋友我都借了,一心就是想把他的病看好。他那时才50多岁啊。”徐子芝说道。
在丈夫住院的12天内,徐子芝不仅要为丈夫筹措医疗费还要当陪护。虽然医治了12天,但由于李泽林从架子上掉下来时颅脑受伤严重,医生告诉徐子芝,他可能以后都将是“植物人”了,除非有奇迹出现。尽管天不遂人愿,但徐子芝却没有怨天尤人,因为丈夫至少还活着,她坚信只要活着就有希望。
不离不弃——
柔肩挑起家中大梁
“日子总要过,人总要活下去,再苦再累也要让丈夫过得舒适”。徐子芝无耐而坚强地说。
每天凌晨5点,不用闹钟提醒的徐子芝,习惯性地一骨碌爬起,钻出温暖的被窝,开始了一天的忙碌,清洗、喂水、做饭、喂饭,倒屎倒尿,按摩……繁杂又有条不紊。这样年复一年、日复一日地度过了17个春秋。
给植物人喂饭不是件容易的事情。丈夫李泽林没有任何知觉,喂饭不能从嘴里喂,只能通过自鼻孔插向胃里的一根胃管灌进去。这就决定了食物必须是流食,不能干了,不能硬了。徐子芝就把买来的面条、蔬菜等食物做熟了,用料理机加水打碎成糊,用大号针管吸入再打进胃管,一次打40毫升,喂一顿饭打两次共80毫升,一天六顿饭。“一次饭只能打这么多,打的多了怕他胃胀受不了,消化不了,多餐少食。
隔两个小时喂一次水,怕他渴着,也是用针管这么喂进去的。所以,每顿饭从做到喂完得一两个小时。我每天将近一半的时间都在喂他吃饭。”说起当时的情景,徐子芝苦笑着说。
“我怕食物单一了他营养不全面,就变着花样地给他做肉、鸡蛋、牛奶、各种蔬菜、豆腐等,只要适合他吃的就都买来给他做着吃。”徐子芝说,“吃喝倒好办,拉散有点麻烦,他刚出事时,由于自己没有经验,经常拉撒到床上,弄脏了身子和衣被。现在比以前好了,用上了接尿器,一般不会弄到床上了。大便时还是要注意的,由于他长期卧床不活动,经常会导致大便干结,我就用手给他扣,一点点地扣出来。我经常给自己说,不能嫌脏,谁让我是他的妻子呢,他有难了,我怎么能嫌弃他呢?”
植物人不能自己活动,身体各个器官若长期不活动的话就会萎缩或失去某些功能。徐子芝一有时间,就坐在丈夫身边帮他捏捏手,揉揉脚,捶捶背,抬抬胳膊,伸伸腿。帮着丈夫做做运动,不至丈夫的肢体僵硬,每隔一两个小时就给丈夫翻翻身。
“一个姿势太久了,我们常人还觉得累呢,何况他一个病人,更得给他活动活动,这样也不会生褥疮。”每次做完这些,徐子芝总被累得气喘吁吁,手臂酸麻。“不行了,上年纪了,很累,但只要我还有力气做,就会坚持下去,让老伴身体舒服些,我总觉得这样做了他会躺的舒服,他舒服了,累点我也高兴了。”徐子芝没日没夜的干活儿,恨不得自己能长出“三头六臂”。
附近的居民告诉笔者,李泽林出事两个多月后,他们见李泽林依然没有半点意识,就劝徐子芝不要再这么辛苦了,让林爱平就这样睡下去算了。徐子芝却说,只要有一线希望,她都不会放弃。她每天还是照样给丈夫擦洗、按摩,不厌其烦地讲故事。时间长了,徐子芝的身体渐渐吃不消。女儿看到母亲日渐消瘦,哭着说:“妈,我爸已经这样了,你再有个三长两短,我们可怎么办呀?”
精心照料——
丈夫病情慢慢好转
由于徐子芝的精心照料,17年来丈夫没长过一次褥疮,周身洁净无异味。1998年她的丈夫有了意识,眼睛能够转动,慢慢地能认人了。全家人都高兴极了。但久病让丈夫性格大变,情绪暴躁。徐子芝每天还得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丈夫,不让他有一丝不高兴。她时常整夜不眠不休,为丈夫按摩,和他聊天,分散他的注意力,平复丈夫的焦躁情绪。
6月26日下午,笔者来到徐子芝家时,李泽林正躺在床上午休,徐子芝还是像以前一样,抱着他的腿悉心按摩着。徐子芝说,眼下,丈夫在她的搀扶下,能够慢慢的走路,也能连贯地说出话来,还能认识人了。见到陪同笔者来采访的社区党支部副书记刘业成,李泽林想了一会说道,“你叫刘业成吧?”但这些在徐子芝的眼里都算不了什么,她坚信要不了多久,丈夫一定会恢复昔日生龙活虎的样子。
默默守护——
真情感动众乡邻
在村里,说起徐子芝,没有人不竖起大拇指。居民张阿姨告诉笔者,像徐子芝这样坚持照顾丈夫的人确实很少见,是她们社区人学习的榜样。“十几年来从来没听她抱怨过一句,我们看了她的遭遇都想掉泪,但她却一直坚持了下来,对他们这一家人不离不弃,让我们都很感动。”张阿姨说道。
丈夫出事儿后,看着年纪轻轻的徐子芝一个人要拉扯一家子,便不断有人劝徐子芝改嫁,但徐子芝却从来没有动摇过,只想着一心一意伺候好丈夫。徐子芝对笔者说,“最艰难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,夫妻间就得坚守一种责任,不能因为他病了,我就不管他了。”
采访快结束时,徐子芝告诉笔者,现在她们一家的生活正在慢慢好转。“我没有过多的奢望,只要老头子平平安安、健健康康的,我觉得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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